余年17

教育 2019-12-22 1个回答

余年17

《余年》目录

今天早晨九点钟我把小咪的蓝色小碗洗干净。把小碗和它的粮食一起放进塑料袋里,给它的腿上套上蓝色牵引绳,准备带它去宠物店。

这个星期五是母亲离开我们的第30天,我和父亲、哥哥姐姐去回故乡看她。我这几天请了假回G城。

小咪听说我要带它出去玩,特别激动,叫着蹦着出了门,使劲拽着我往前跑。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玲珑宠物店。玲珑穿着花袄子,扎着小辫,嘴唇涂得红艳艳的,满面春色。她对小咪特别亲切。小咪被关到笼子里之后大声叫着,使劲扒着笼子的铁栏杆。它想出来,想跟我走。

我狠狠心跟玲珑说:“我过两天来接它。”离开了小店,去马路对面等公交车。这一段时间坐公交车免费。到了车站之后,我在车站门口买了票有个穿着粉红色袄子的女孩催促着售票员快点打票,去G城的车子快要出站了。我也跟着大声催促:“我也买张去G城的票!”司机把我的拿到检票口检票后,带我上了车。车上坐着两个美女和一个小男孩。车站门口有三个人在等车,他们上车后,司机去高铁站接人。司机一路上不停地用对讲机和车队成员联系、接打电话。车子在市区绕了一个小时后才出发。

我晕得厉害,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接下来的四个小时怎样熬下去。我无法控制自己,哆嗦着把头贴近前排的车后背,减轻痛哭。

司机为了随时能捡到ren,开着窗子,冷风只往车子里灌。我手脚冰凉,痛苦不堪。

忍不了了。我想下车!

下了车怎么办?车费就浪费了。好吧,就算不要车费了,我还是要坐车。什么时候能坐到车?不知道。忍着吧!

我想跟司机要塑料袋,随时做好预防措施。可是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手忙脚乱地拉开黑色双肩包拉锁,很费劲地打开装小零食的薄薄的塑料袋。头发上绑着的皮筋加剧了我的痛苦。我扯掉了皮筋。丑就丑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吧!我终于成了我曾经非常讨厌的人!我的视线模糊,披头散发,手脚无力酸软,完全失去求生的意志和力量。我管不了我的背包、手机、银行卡、身份证什么的了!

我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去,醒来时车子行驶了一半路程。我不能看手机,不能坐直了。一看手机头就晕,坐直了头也晕。好吧,靠在椅子上眺望远方。累了就打个盹。

带小孩的美女和她的姐姐到了H城才发现车子早就路过他们下车的地方。司机一直忙着用对讲机和队友讲话、接打电话,忘记谁谁在什么地方下车。车子上也没有售票员,没有人提醒乘客到什么地方了。他们叫司机把他们送回去。车速没有下降,反而更快了。美女们大叫起来。

司机不紧不慢地说:“已经跑过太远的路程啦!不能回去。”

“那怎么办?你必须送我们回去!”小美女大叫。

“不急,我让迎面来的车子送你们回去。”司机说。

很快对面来了一辆司机队友的车。司机让他们下车。两个美女手忙脚乱地拿行李,顾不上跑到车子外面的四岁的小孩子。司机吓得让美女们看好孩子。

两个小时后,车子到达G城,我下了车,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我无法抵抗糖炒栗子、红薯干、烧饼、麻辣烫的诱惑,一边走着一边吃着。我正啃着烧饼的时候,有一辆电瓶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着淡紫色袄子、戴着黑色宽边眼镜的美女优雅地下了车。

“真的是你啊!”她很惊喜地说。

“凤子!”我狼狈不堪,想逃跑。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边走边大口地啃着烧饼,该有多饿多惨不忍睹?

“有20年没见了,抱抱!”凤很亲热地抱抱我:“你从什么地方回来?”

“Q城,Y城。”Q城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她的神色有点迷茫,我赶紧说很有名的Y城。

“你到什么地方去?我送你!”凤要送我。

“不用了,我还要逛逛街。”我再三推辞后和她说了再见。

我去了二姐家。我站在二姐家门口没进门。不管怎么样,我这一段时间不能去任何人家。二姐让我给父亲带四只冻好的笨鸡过去。她家的冰箱放不下太多的东西了。她正在忙着给装修师傅递东西,一双手黑乎乎的。二姐夫刚去上班。我给她拿了几个栗子,她不要,让我带给父亲吃。她让我进屋喝水。我说:“不了。你先忙着。我走了。”

我沿着28年前经常上学的小路回家。小路两边的房子被夷为平地,靠近大路的五十层台阶被黑土填平。走在满目疮痍的小路上,我感慨着沧海桑田的变化。

姐太实诚了。两大袋子的冻ji非常沉,有一截骨头刺破塑料袋总是扎在我的裤子上。我懒怠管了,想尽快走回家歇歇。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到家了。父亲去大姐家帮着烧豆腐锅了。我打开了院门,却打不开里屋的门了。钥匙坏了?我还要再走半个小时去大姐家?要崩溃了!我尝试着反复转动钥匙,使劲开门。

门终于打开了!我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刷干净脸盆,找到黄色的小毛巾、牙刷,倒了些热水,刷牙洗脸。

大姐打电话来了,问我到家没。我说没有。她挂了电话。一想到她晚上要抽时间过来陪父亲,我赶紧给她打电话:“我到家啦!”

姐让我晚上去她家吃饭。

我烦躁地说:“不去!我快累死了!想在家里好好歇歇!”挂了电话。

父亲很快回来了,看见锅里的饭没有动,知道我没有吃饭,要热饭给我吃。我说我在路边买东西吃了,不饿。

我让父亲看看我给他买的补肺丸。父亲一脸嫌弃地撕开药盒子,包装装药丸的塑料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被划伤了。我拿出小背包里放了很久的创可贴,给父亲贴上。父亲没有拒绝我对他的关心。以前他修水管的时候,手背刮掉一块皮,血流如注,坚决不贴创可贴,只用塑料薄膜裹着。

父亲取出了补肺丸,把药丸放嘴里嚼着。药丸像巧克力一样,深褐色,很大,直径约厘米长,圆圆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是父亲吃得很痛苦。药丸很苦?味道很怪?我想尝尝。

晚上我炕了豆腐,洗了黄心菜、白菜,父亲让我用鹅汤烩豆腐、炸小鱼。

菜熟后,父亲点燃了酒精炉,我把菜锅放到炉子上吃火锅。父亲在米饭了蒸了红薯。红薯很甜。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吃完饭、洗碗、洗脸刷牙,我抱着大姐给我的长黑袄子一边阅卷,一边和父亲聊天。父亲一边追着电视剧,一边和我说着话。说一会儿话吃一些栗子、花生、红薯干。时间过得很快,感觉只说几句话就到十二点了。父亲说:“这么晚了!我说我怎么感觉头重了!”

父亲去卧室休息了,我开始写这篇日记。

某人去杭州的一所医学科学院了。他怎么样了?一想到自己这半年对他的猜疑、抱怨,我感到羞愧。愿他一切都好!那所医学科学院既是医院,又是学校。或许他是在洽谈业务,或者是谁的孩子在那里上学,也有可能是有人在看医生,他只是去看看别人,他一切都好。

愿我们一切都好!

余年17

剩余: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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