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腊八粥

生活 2020-01-06 1个回答

童年的腊八粥

童年的腊八粥是什么样子?我叩打着记忆的门环,问时光老人,能否带我走进时光的隧道?

走近,再走近,我发现童年的腊八粥是一锅香喷喷的黄米饭。它就眠在记忆的角落,若不翻看,仿佛已经成了一本陈年的日记,凌乱地记载着我童年的故事。

仔细回想,童年好像没有“腊八节”的说法,至少没有存入我的记忆。而腊八倒是总说,只是有关腊八的记忆却是散碎、模糊的。印象之中,一个是到了腊八就意味着天气特别冷,所以有“腊七、腊八,冻死鸡鸭”、“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的童谣。另一个是到了腊八就意味着走近了年的身边,所以有“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的安慰。还有一个就是腊八一定要吃黄米饭,至于为什么要吃黄米饭却不记得了。但是记得黄米饭的香味,记得黄米饭的期盼,记得黄米饭的粘稠。是的,那香味中有父亲母亲的爱,有孩子们的笑脸;那期盼中有雪花的舞蹈,有年的招手;而那粘稠则沾满了季节的告白,书写着墙边老柳的含蓄、房前菜园的叮咛、田野丰收的努力。腊八,就像家里来的远方客人,吃一顿香喷喷的黄米饭就匆匆告别了。

童年的腊八粥是用日子熬成的味道。童年,不管天是什么颜色,地是什么温度;不管父母承受的艰辛是风的泪,还是雨的哭;不管贫困是种在生命里,还是长在岁月里,童年的心,都是阳光。即使偶有阴霾,也会在一夜间随奔跑的爬犁和骑在胯下的那匹“宝马”远去。绝对没有人计较那匹“宝马”其实只不过是瘦弱的高粱杆儿。腊八,孩子们在意的是可以吃到香喷喷的黄米饭,那就是孩子们对腊八的等待。就如同等待端午节可以吃到一枚鸡蛋、中秋节可以吃到半块儿月饼、过年可以吃到几顿饺子一样。童年,不知道父母额头的皱纹是岁月的压迫;不知道那身穿了几年的旧衣服是岁月的羞愧。童年,也不知道家里的粮囤子还空着大半截;不知道没有可以熬成更丰富、更香甜腊八粥所需要的点滴钱粮。童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的童谣只是一个最甜美的梦,遥远,又时时萦绕在脑海中。童年的腊八粥,孩子们眼中香喷喷的黄米饭,在父母的心中,却不知是被日子熬成的怎样一种味道?也不知是不是父母心中的一种忧愁?

童年的腊八粥是升腾着的希望。岁月在叹息中走远,日子在守望中香甜。现在的腊八粥是什么?我依然不知道,因为已离开家乡几十年,那载满故事的乡趣民俗虽没有淡忘,可也在城市鼓荡的喧嚣中、闪烁的霓虹中、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渐渐与我挥手。但是我知道现在没有太多的人为腊八粥期待,也没有任何人为腊八粥忧愁。我甚至想说现在腊八粥是一种随心所欲,更甚是一种为所欲为。说随心所欲是你若不愿意自己动手熬制,那就到超市去,紫豆粥、薏米粥、八宝粥应有尽有;或者你到粥店去,几十种上百种的粥总会有一种叫做腊八粥。你若自己肯动手,你完全可以找到任何想吃的东西熬成多彩的粥。说为所欲为是你完全可以用很多的菜肴来配合粥的疯狂,只怕那时你都忘了腊八粥原始的味道。还有,那琥珀杯中的美酒,说不准都溢出了灿烂的微笑。这是希望的茁壮,也是希望的延伸。日子啊,早在希望中芬芳起来。

不记得童年的腊八粥,但是记得那黄米饭的味道。那是我最牵情的腊八粥,那也是我又一抹难忘的乡愁。我与那份记忆相约,我与那份香甜相约,我与故乡的深情相约,相约在下一个冬季,拥抱你,亲吻你。

童年的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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